见我令就好。”就像是找到了知音
般，令又为我倒了杯酒，豪快
递了过来，“你方才说，自己也是历战之躯，不如倒给我讲讲，异域的战争故事，叫我也听听那些折戟沉沙、壮志
酬之事？”
“那么，我便失礼了。这番先是要讲的，是卡
米尔的位骑士……”
我本不愿轻易谈论自己的过去，然而细细想来，这
概也不过是梦境之间，不妨借此机会，向
前这位令倾诉
心的烦闷。话语之间，略去了细枝末节，我将自己经历过的不知多少场战斗娓娓道来，从格罗茨的烽火到克拉沙瓦的
落，从卡兹戴尔的狼烟到切尔诺伯格的残阳，无所不言，又
些感慨；而令则边举起酒杯畅饮，边倾听，时不时晃着尾
，以表快乐之意。待到我终于口
燥之时，她便顺势接过了话茬，又像是低回婉转，又像是放声歌唱，罗列
早已沦为古文的诗词赋，半真半假间，将古时与现
的时迹说与我听。言谈间我了解到，她此番在炎
的
门，乃是为兄长为戍边，如今已历经多年。而这女
的
好，便是对酒当唱词，笑
几何。
“是的，我去过许多方……起初是在
南。那
酒甜得很，金珍器、
草鸣虫，曲
觞，风物
好有趣。只是年复年，换了几，事还是那些事，
是的，但小桥，逝者如斯，总让我怅然若失。次偶然，哥教我用剑，我便说了心
的向往，哥便是在那时，劝我去门。如今，我便目睹此此景——漠起长烟，孤城听征鼓。将士们，他们
糙的脸，他们各异的乡音，他们在
战前夜，笛声起时望乡的神，都已被
噬。谁言将军有志，故垒新柳年年。”说罢，她似乎终于感到口渴了般，往自己的酒杯再次满
，还不忘给我添点，仿佛那酒葫芦有着取不尽的琼浆。
“我听闻炎有古语曰：‘兵者不祥之器，圣不得已而用之’。遍历史书，古时梦魇可汗余部
次侵边，炎武厉帝举兵北伐，虽破北蛮巢
，然后却好喜功，擅
刀兵，数次征，库
不存，百姓怨声载道，力时衰微——虽忘战必危，然好战必
。”我饮了口酒，口腔已经渐渐适应了那有些呛鼻的味道，沉声道。
“那位武厉帝，折戟沉沙，壮志酬！不经历战争之，岂能体察战争不易啊？长河千嶂，荒孤城，历历在目，你我相聚于此，与其凄凄惨惨戚戚，不妨饮酒作歌，谈些诗词歌赋，何等快乐？”是不是终归不喜欢这有些让烦闷的话题呢？令面带笑
，甚至用尾拍了拍我，豪饮杯，朗声道。
“歌，诗歌啊。我本来也想
个文
家，或者是科家。然而世道如此，命运又怎么能轻易被自己把控呢？”我
了手的酒杯，喟叹着，“你既然提到诗词歌赋，这便叫我感叹了。我虽非饱读经书，但也通文墨，然则遍观当今世界，方的新诗、散文也好，
方的歌赋、小说也罢，其优点不能说毫不存在，至少也可以说是乏善可陈。
心选作的诗文，弃之如敝履；
诌
之杂文，用之若宝器。就说炎北边的乌萨斯吧，该北接极，
苦寒，诞了不少好诗；然则近年来的诗文，全是什么‘哎哟哎哟，她不理我，我要了’、‘我只会心疼吾’再或是‘我的心！我的心！她命了我的心！’之类全无调理、毫不雕琢之物，反倒却受欢迎，万抢购，仿佛不哀怨两声‘我要了’便
不进社会般，何等可笑！”
“诗词歌赋，虽然各不相同，却又有相通之
。”那逍遥的女举杯，然后抬手，又倒满杯， “可惜如今的呐，都耐不
子，听
曲，读诗，我倒是不以为然，就是苦了些当今文——你也是如此想的罢？有道是，凭栏望火，不知其热，唯有同道之，方能直抒
臆，酣畅淋漓。”
言毕，令站起身，将杯物饮而尽，笑道：“今夜曲，韵意磅礴。迪蒙博士，兴许你我确是知音。只是不知，以你看来，我之诗词歌赋，如何？”
“我才疏浅啊……不过，以我之见，你之诗词，当唤
尺汉，执铁板，唱‘漠孤城’，才好。”我也不禁起身，拍了拍身沙场宁静来后堆积的尘土。
“好啊，好啊。多年以来，能把酒言欢、知我心扉之，你是
个。”边说着，令边为我敬杯酒，盘起尾，自己也举杯对月，脸满是愉快的神
，饮而尽。
“旅途漫漫，遇能抒块垒，确实是值得
兴的事，如梦！”我也着她的样子，举杯对月，饮而尽，“笑，笑，还笑——”
“——刀砍风，与我何有哉！”
阵凛冽的夜风吹过，拂起了漫
的沙尘，也拂过了对月
饮的两，模糊了那对身形在月的影子。
梦醒了。
睁，便是自己暂居的客
。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，我抬
望向窗外。沙沙的声响，只飞鸟在月
飞过，窗外行道树的树枝正笔挺伸向空，好似渴求着那
双月。前，盏明灯微亮，让我回想起那个场景，灯挑夜，箭如雨，漠飞火。时间，我竟不知自己身在何。而在对面，令正潇洒坐在桌前，盘起了尾，桌的酒菜还带着
热气，她眉宇间
笑意：
“回来了？等着你满杯举箸，进晚餐呢。”
“哈……回来。”
我
